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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面,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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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面,你好。

到這裏之後,許晨音的日子過得其實挺平靜的,除了時不時要來“招惹”她一下的劉月,其他人對許晨音的態度都算得上不錯。

但是,那天在倉庫門外的對話打破了這微妙的和平,許晨音給自己招惹來了一個敵人——尹袁。

尹袁在監獄裏是一個人氣非常高的人,她身邊有一種讓許晨音看不懂的氛圍。

尹袁身邊的人似乎人人都有斯德哥摩綜合征,尹袁是個非常暴躁的人,對待別人輕則辱罵、重則毆打,時不時還會趁獄警走神的時候用精神力攻擊圍繞在自己身邊的人。但是那些人對待尹袁的態度卻始終如一,日覆一日地當著忠心的舔狗。

許晨音曾親眼目睹,一個被尹袁霸淩的年輕小姑娘隔天就因為尹袁的一句隨口稱讚而喜上眉梢。這讓許晨音瞠目結舌 。

尹袁對許晨音態度惡劣,她的跟班們自然也對許晨音沒有好臉色。但是她們忌憚許晨音的實力,不會真的對許晨音做出類似於抓頭發、扯耳朵的事。她們喜歡耍陰招。比如時不時向獄警告狀,舉報許晨音偷藏違禁品,又在許晨音被搜了房間之後裝模作樣地說可能是自己看錯了。

……

周一早上跑操之後她們就要結伴離開監獄大院,去島上的一處工廠勞動。這個工廠離監獄不是很遠,要走著去。離開監獄大門之前她們都要帶上腳鐐手銬,到了工廠之後再打開,許晨音到現在還是無法習慣這樣走路,所以每次她都落在最後。

尹袁她們平時都走在最前面,但這個周一她卻主動跟許晨音一起落在後面。

尹袁看人習慣鼻孔朝天,許晨音非常不喜歡這個人。以往她不樂意搭理許晨音,許晨音對她還沒什麽意見。但她現在主動往許晨音身邊湊,這就讓許晨音有點頭疼了。

“你應該知道吧?來了這裏之後是有正當路子出去的。”尹袁對許晨音道。

“說這個幹什麽?”許晨音瞥了尹袁一眼。

“如果輪到你了,我希望你能把機會讓給我。”尹袁面不改色地說。

聽到她這番話的時候,許晨音楞怔了一下。這話太流/氓了!普通人很難理解為什麽會有人能如此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種話。

“嗯?”許晨音扭頭看尹袁,臉上寫滿了不解。

尹袁盯著她,眼神堅定,看起來確實是認真的,不像是開玩笑,也不像是故意找茬。

“讓給我。”尹袁又說了一遍。

許晨音忍不住噗嗤一笑,沒搭理她。

尹袁眉頭一皺,眼中立刻又有了以往欺壓別人時候的那股戾氣。她道:“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嗎?”

“我以為你說話沒腦子。”許晨音回。

“你!”尹袁怒火更盛,當即就往許晨音身邊靠近了一步。

許晨音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猛扯她一下,這一下拉扯讓尹袁猝不及防,險些讓她撲倒在地。然後,不等她反應過來,許晨音又甩手把她推了出去。

尹袁的小跟班一直走在她兩前面,許晨音剛好把尹袁推到了一個小跟班背上,推得兩人都險些跌倒。

雖然只在艦隊待了一年,但訓練已經養成習慣,這些年來許晨音的體質一直保持得很好,並不像看起來那麽柔弱。

其他人似乎也沒料到,平時看著慵懶頹廢,身體還有些消瘦的許晨音竟然能直接跟尹袁動手。那個小跟班扶住了尹袁,什麽反應都沒有,只躲在尹袁身後偷偷打量許晨音。

“我不知道你哪來的本事讓你那些跟班對你唯命是從,但是我勸你不要把你的那份優越感秀給我看,我每天無聊得要死,你要是非找點事給我做的話,我可以奉陪。”許晨音沒有壓低嗓音,很多人都聽到了她的這番話,但沒人敢表示什麽。

許晨音往尹袁身邊靠近了一步,又道:“我有一句好話給你:不要放任你身邊的人把你往上捧,捧得越高,摔得越慘。”

許晨音說這話是發自內心地想勸她,她剛剛那石破天驚的言論實在是讓人驚訝。“把機會讓給我”?笑話!來這裏挑人說難聽點就是搞“垃圾回收利用”的,她以為那是什麽自由平等的人才招聘嗎?

跟尹袁的兩次交流使得許晨音對這個人有了新的認識——這個人脾氣很大,但是似乎不太有腦子。許晨音暗下決心,如果對方再來招惹自己,那麽一定要讓她狠狠吃一次虧,給她個教訓。尹袁的性格讓許晨音相信,這事不會來得太晚。

……

島上工廠的唯一作用就是為自身提供物資,有種植加工,也有紡織縫紉。許晨音的崗位在種植園,算是比較清閑自在的。

種植園裏的一切都由程序精準控制,許晨音只需要檢查設備,工作非常輕松,很多人都想要這個崗位。

先前負責這份工作的人是劉月,因為經常偷吃,所以被調去做了縫紉工。接替她的是另外一個女犯人,不過前不久被人帶走了,於是這個崗位就輪到了許晨音。

許晨音到崗之後按照慣例先檢查設備跟作物生長狀況,但她剛檢查完,還沒來得及寫檢查記錄,工廠負責人之一——張常鳴就過來了。

“許晨音,你先把工作放一放。”

張常鳴是個男的,長得又高又壯,還有啤酒肚。他的膚色深且泛紅,絡腮胡非常旺盛,總是一副邋裏邋遢的模樣。

雖然長相堪稱兇神惡煞,但性格很好,說話甕聲甕氣,語速緩慢,會讓人覺得很好相處。

“張廠長,什麽事?”許晨音走了過去。

“去一下會客室,有人找你。”張常鳴說。

會客室?這種監獄還有會客室?

“廠長,你沒搞錯吧?這裏不是不準探視嗎?”許晨音問。

“一般人不準來探視,能來的不是一般人。你認識什麽厲害角色,你心裏沒數嗎?”張常鳴道,“快帶上手銬,跟外面的人走。”

許晨音認識的那些厲害角色對她可不會有什麽好態度,要真是那些人來探視她,她寧願現在就變成一塊地瓜埋進土裏!

“張廠長,我不在的時候,替我照顧好我的菜。”許晨音有些悲壯地說。

“快走吧,磨嘰!”張常鳴推了推許晨音的肩膀,把她往外趕。

種植園外面停著一輛越野裝甲車,是許晨音上島之後坐的那一輛。車旁站著一對哨兵向導,不是押送她的那對,這兩人要比先前那兩人看著面善不少。

“許晨音?”哨兵問。

“是。”許晨音回。

“上車吧,人已經在等了。”哨兵說。

許晨音上了車,那個向導跟在她旁邊,與她同坐後排,哨兵坐上了副駕駛。

駕駛座上坐著的人引起了許晨音的在意,那人沒穿駐軍的制服,身上穿了一套銀灰色西服,面料熨帖,裁剪講究,不是批量生產的廉價貨。這個島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人的?

許晨音一直在盯著那人看,那人察覺到了許晨音的視線,就通過後照鏡跟許晨音對視了一下。許晨音皺了一下眉,移開了視線。

這個島本不準探視,所以會客廳自打建成之後就沒有用過,現在被當成駐島軍隊的休息室使用。

許晨音進門之後看到了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站在裏面。進門時,對方正在看墻上投射的屏幕,那裏是整個島的監控影像。

“你好,”那人轉身看向許晨音,“我們又見面了。”

許晨音還記得他,押送路上的秦止戈——一個厲害角色。

“你真找來了?”許晨音有些意外,“你找我幹什麽?”

秦止戈笑了一下,走到桌邊拉開椅子坐下,然後示意許晨音也坐下。

許晨音坐到他對面,看著他,等他回答自己的問題。

“找你自然是想要你出去替我效力,你現在除了向導能力,還有什麽別的值得別人貪圖嗎?”秦止戈問。

呵,一陣見血,許晨音身上現在確實沒有什麽可圖的。

“你要我出去替你效力,你總得先告訴我你是幹什麽的吧。”許晨音回。

“你覺得我是幹什麽的?”秦止戈又問。

許晨音想到了被困在那艘飛船上的哨兵跟向導,思索一番之後道:“你該不會是搞宇宙救援的吧?”

秦止戈楞了一下,問:“為什麽這麽猜?”

“其實早在一開始的時候,我懷疑過你要搞恐怖/襲擊來著。畢竟,沒有哪個正常人閑著沒事幹拖著一船失控哨兵四處跑。但是那天你直接從地球盤查人員那裏問我的行蹤,這讓我改變了一開始的想法。現在你又能正大光明地出現在這裏,還能讓你的手下直接上島找我,我就更肯定你不是一個見不得人的犯罪分子了。至於為什麽要猜星際救援,而不是其他艦隊軍官之類,那是因為你身上的氣質實在不像。”

“猜的不是很對,我不負責救援。”秦止戈搖了搖頭,“我只是一個運輸工,把其他星球上一些沒用了的‘東西’送去地球。”

許晨音楞了,她知道秦止戈說的是什麽。

對於幾乎所有星球來說,哨兵陷入神游,向導得上聖子病,都是不會有什麽治療措施的,星球不會去治,也沒有能力去治。但是星際中就是有一些既善良又樂意砸錢的人或者組織原因救這些人,地球上有一個醫院就是專門為這類人而建的。

許晨音還在研究院的時候跟那所醫院的專家有過交流,所以對這行算是有些了解。因為哨兵向導對於星球來說是一種寶貴資產,即便是無法再進艦隊的退役向導也是有一定利用價值的,譬如說他們的向導素,從星球手中得到這些人,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眼前這人的身份絕非他說得那樣簡單。

“你到底是什麽人?我那天之後就有些好奇,你不是向導,但也不是很像哨兵。”許晨音問。

秦止戈看著許晨音,緩緩道:“或許你聽過黑暗哨兵這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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